人为什么要聊天？聊天的意义是什么？

人为什么要聊天？聊天的意义是什么？Brian Lin (林彬懋) @binmaulinJan 10, 2024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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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聊天」一詞，顧名思義，就是「閒談」，但其實在中文的語境裏，「聊」字不簡單，因為它同時也可以是「無聊」，以示「心裏的憋悶或愁煩」，然後據此演變出來一個「百無聊賴」的「憑藉或依賴」，以讓「心」從毫無防備的空虛狀態開始衍生出來一系列的概念，但是因為「概念」本無，卻緣「心」而生，所以就有了「聊表寸心」的詞彙，姑且將無邊無際的「心」，用「概念」呈現出來；當然這樣的「概念呈現」差強人意，於是又衍生了「聊勝於無」的詞彙，藉以調侃一個「勉強將就」的心理調適，最後衍生了「聊備一格」一詞，以總結「聊」字「賴以充數、可有可無」的語境現象。

這樣的一個「聊」字深究起來，似乎可以直截契入中國哲學思想，甚至質疑「聊」字之造，從耳從丣，發「丣」音，原本只是為了說明「語音從耳而入」為「聊」字的根本意義；但因為「丣」之一字，當倚「耳」而生之時，「語音」已入，說明了一個「語音」正在進入耳朵的「過程」敘述已經完成，於是就讓「聊」之一字同時具備「過程與狀態」的文字現象。

「聊」之一字，以其從耳，故從佛家的「根塵識」來探索，屬於「耳根聲塵耳識」論述領域；「耳根、聲塵」以世親菩薩在《百法明門》裏的分類，屬於「色法」之兩支，彼此互屬，曰「耳根為能聞之義」，又曰「聲塵為耳根所對之境」，而「色法」之所以有所顯示，乃因「耳識」依耳根了別聲塵，於是「耳根聲塵耳識」的互緣，就將大千世界所有的聲音現象在人類的耳膜裏呈現了出來。

這麼一個從耳之「聊」，從原始造字之義探索，卻另有它義，因「耳」字含藏一個「注中者，竅也」之意，緣自「外象輪廓」之字象，故知「聊」字有一個令所有聲音由外象輪廓注於中竅之意，其勢為入，故從丣，萬物乃由聲塵而耳根而耳識，直入內心，但因「根塵識」分，大千世界現，反而使得一個「聲音已入於耳根」之「心」隨聲音外緣，而看不見「心」的「能聞」功能。

這個「聊」字同時具備一個敘述「過程與狀態」的功能，在「中文象形字」裏並不多見，奇奧的是，這個「聊」字又與「天」字結合為「聊天」一詞，輕描淡寫地將「閒談」提升到一個不可窺視的「天」的境地，而「天」之一字在中國哲學思想的論述裏，出現甚早，更因其地位崇高，所以諸多「天尊地卑」之詞彙見諸史冊，那麼「聊天」一詞，豈可等閒視之？但中文詞彙就是如此奇怪，一旦創生了以後，久衍成習，不止沒有人去了解字義，而且還打壓一些還原字義的意圖。

那麼「聊天」的內容如果訴諸文字，是否即是「離散書寫」呢？茍若是，「聊天室」是否具有展延「離散書寫」的「延異性」呢？甚至中文語境的「聊天」是否就是英文的「chat」呢？「chat」翻譯為中文，即為「閒談」，但「聊天」與「閒談」是否等義？茍若是，「聊天」這麼一個詞彙究竟從何時開始取代「閒談」，或只是交互使用，沒有任何差異呢？

這些問題探索到最後，文字就突破了「視頻」的包圍，甚至質疑「語音」的牽引，而有了一個「入文字流」的契機，至於「口語化」的中文是否尚具「入流亡所」的功能，或中文語境的「聊天」是否本具「離散書寫的延異性」，就是本文所要探索如何轉「萬物流出」為「道德目的」的內義。